陈学礼:目前对于我来说(只代表我个人的工作方法),我不需要选择题材,也不需要选择地方。比如你们俩的家乡,如果哪天我有时间,我到那儿住一个月就完成了,或者更长的时间。我近几年带学生的时候,发现一个比较大的区别。2010年,我和云南艺术学院的李欣老师带着十个研究生,到云南石林的一个村子里拍片子。去到村子以后,学生们就着急了,他们说,陈老师你为什么把我们丢到这样一个地方?我说我只有把你们带到这个地方,才有可能找到你们吃饭住宿的补助,否则你们连吃饭住宿都没有。那个村子没有任何民族文化的特征,看上去跟中国最最普通的农村一样。他们问我,该怎么完成片子?我说你们要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能够找到题材来拍片子,才算有本事。面对照顾母亲的重任,阿鲁斯的哥哥既感到不堪重负,又不能完全割舍母子亲情。哥哥前来看望母亲和弟弟,母亲像小孩子一样围着兄弟两人转了一圈又一圈,摄影机以快速旋转的方式跟拍母亲的面容特写。这是摄影的“诡计”,不让观众看到空间的全貌。当摄影机骤然静止时,母亲用麻绳紧紧缠住了并立的兄弟俩。兄弟俩再次完成了回归母体的仪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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